“当然，我们都会死。” 兰德里 诺尔 明白他的死亡就在外面等着他。 “在这个宇宙中，所有生命都会消亡，死神终将降临到每个人头上。”
他的同伴贝姆摇摇晃晃地斜睨了一眼小卖部桌上的空酒杯。男人的嘴巴动了动。但他没有说话，所以兰德里克继续说。
“直面战斗总比直接逃跑要好，对吧？”虽然，没有人真正知道这场战斗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。他们只知道，一旦登上观星者号执行西格玛任务，他们就等于坐上了一场前往前所未有战争前线的单程航班，而敌人可能就坐在你邻座。
贝姆的眼里涌出泪水。显然，戈利亚苦酒并没有辜负它的名声，也没有让他变得更勇敢。
“我不应该踏上观星者号，”他说，一只手抚过自己的光头。
地板发出震动，天花板嘎嘎作响。小卖部的其他人有的紧张地四处张望，有的则继续大快朵颐。
贝姆站了起来。 “这艘船甚至会在开始战斗之前就先将我们杀死。”
兰德里克将半满的酒瓶滑向他。 “放轻松，我们从最初就感受到了那些颤抖。”
“在快速跟踪西格玛任务时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，现在我们正在使用未经测试的技术在太空中飞行。”贝姆低声嘶嘶地抓着桌子的边缘靠得更近。 “他们不了解的技术，因为它甚至来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。”
“它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。”兰德里克举起玻璃瓶并摇晃它，静静端详着瓶中剩余的酒。
贝姆慢慢坐下，兰德里克其他和人相互对视着。是的，观星者 似乎从一开始就可能会被破坏，但这可能更多地与乘坐它的人有关，而不是为飞船提供动力的设备导致的。除了军人，船上的人看起来像雇佣兵、学者、异教徒、战士、技术负责人和狂热者。没有人是值得信任的。
兰德里克为他们俩倒了更多的酒。 “你的腰带上有把刀？”
“还有一把在我的靴子里。”
“离子冲击波？”兰德里克总是在他的肩部皮套中充能并准备就绪。
“而且我知道如何使用它。”
“干掉别人或被被别人干掉。”兰德里克举起杯子。贝姆说了句祝酒词，他们一起痛饮起来。
船再次摇晃起来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剧烈。空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。灯光闪烁。几块天花板松动了，直到它们卡住了安全绳。小卖部的每个人都从座位上四散奔逃，冲向出口。
并没有什么安全地方可以去。每一个门廊和走廊都通向那艘在深空爆炸的可疑飞船的另一部分。片刻之后，人们放慢了速度，重新回到昏暗的甲板上弥漫着一股戒备森严休战状态的气息。
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陌生人。在这次航行的几个星期里，谈话只是浅谈则止。任何更深层次的东西都可能暴露你自己，你旁边的旅行者实际上可能是你的死敌。即使是贝姆对兰德里克来说也是个谜。
“那就是死……”贝姆低声说道，朝着墙上的一个长长的观察口走去。
兰德里克和他一起凝视着外面，手本能地移向他的离子爆破枪的把手。用手枪对付可以吞噬世界的东西有什么用？
“裂隙，”兰德里克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观察镜中回荡。在广阔的空间中，一个天体系旋转着。但有一些不自然的东西扭曲了它。一道道青黑色的光芒从黑暗中延伸出来，刺入了行星和恒星之中。无论这些卷须接触到哪里，该区域都会变成锯齿状的像素。任何有机物都被割裂的颜色和光线所取代。裂隙将它接触到的一切都数字化了。
兰德瑞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，克制住心中不断上升的恐惧。他们已经到了战场。
“我以前见过那种颜色，”贝姆咬紧牙关说。 “那个绿色。”
“从船上的排气口。” 兰德里克一直想知道 观星者用什么能量来驱动。但是他们如何能够利用裂隙的力量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呢？或者也许它是在反过来控制着他们。
“就在你身上！”贝姆将一只坚硬的前臂推过兰德里克的胸膛，然后弹了回来。
兰德里克伸出一只手臂，想抓住墙壁。他正要拔出手枪对准贝姆，一阵寒意袭来。兰德瑞克伸出的手发出噼啪作响的细细卷须，与远处吞噬世界的裂隙颜色相同。
他一拳砸在墙上，但卷须只是更快地旋转。甲板上的其他人大喊大叫，兰德里克预计会看到他们都将武器对准它。但当发光的卷须在他们的身体周围折断时，他们每个人也都被自己的恐慌扭曲了。
贝姆倒在地板上，恐惧扭曲着他的脸。他踢了又踢，光线扫过他的腿，聚集在他的喉咙处。卷须在他的皮肤上聚集成一个图案，像一个发光的纹身一样留在那里。
兰德里克身上的卷须组织成一个徽记，盘旋在他的左肩上。不管他怎么动，它都留在那里。
贝姆站了起来，盯着观察镜中他纹身的倒影。当他的目光移到兰德里克身上时，他的目光变得严厉。恐惧消失了。而他的手掌则靠在了离子冲击器的握把上。
甲板上的其他人也准备好了武器。他们中的一些人的纹身和本姆一样。兰德里克看到许多带着他的徽章的旅行者。更多的人的额头上有着不同的设计，就像一个神秘的宗教符号。
离秘境这么近的某种原因激活了旅行者周围的能量。每个单独的设计都作为一个标志来定义佩戴者。
贝姆背对着一群带着他纹身的旅行者。几个带着兰德里克徽章的人聚集在他周围。额头上有印记的人组成了另一组。
远在观星者之外，裂隙吞噬了一个天体系统。船内，旅行者们已经结成联盟，各行其道，等待着看谁先出手。
战线已经画好了
“干掉别人或被被别人干掉。”战争开始前，兰德里克最后一次向贝姆致敬。